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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三章 向北进军

2023-06-24 18:04:13 来源:哔哩哔哩

一大片帐篷占据了高地,旗帜在连绵不绝的微风中飘扬,这阵微风还从更寒冷的北方将寒冰之触带到了纳加隆德。在更温和的大陆现在已经是春天了,但是这片寒冷之地在马雷基斯到来的第一个年头就已经被贴切地命名了。雪覆盖了冰封的大地,但被一片片耐寒草和低矮灌木的长枝细叶刺穿。


(资料图片)

在西面,钢铁山脉拔地而起,在苍白的天空中点上黑乎乎的一笔。在东面,恶怨峰(Spiteful Peaks)若隐若现,正如它们的名字暗示的那样呈锯齿状。这个缺口是通向戈隆德的唯一一条路,尽管那天暴风雪停止了嘶吼,数以千计的纳加罗斯军队已经屈服于无尽的行军和致命的天气。许多人又落到了北佬手中,遭到屠杀和虐待,突袭和激战始终尾随着向北前进的大军。行军一直持续到夜晚因为白天实在是太短了。因为越来越接近目的地和天气越来越严酷,行进速度渐渐放缓。

和任何定居点一样,军营有它独特的区域和住所,每一个都有独一无二的特征。紧贴着哨兵警戒线以内的是黑暗骑手的布顶马厩,巡逻队和信使在这里进进出出,毫无阻碍。更坚固的笼子里锁着骑士和贵族的冷血爬行动物坐骑——这种野兽身上骇人的气味确保了只有奴隶和最不受欢迎的杜鲁奇才会停留在下风处。

自从离开纳加隆德,奴隶们住在粗略隐蔽的营地里,营地每天都蹒跚着前进,并且已经略微扩大,北佬实在是太蠢,只好被俘虏。尽管出生于寒冷废土,他们依然在寒风刮飞帐篷顶时哭嚎不已,同时,大雪也宣告了他们尝试取火的失败。

驯兽师的情况稍好一些,他们的哺乳动物、爬行动物和怪兽同样被关在外围。很少有更强大的怪兽——多头蛇、蝎尾狮、黑暗飞马——在最近的战斗中幸存下来,但这些大家伙中有一些被铁链和棍子捆缚着,它们的咆哮声湮没在大雪中,随风飘远。猎犬和较小的用于狩猎的爬行动物被灰暗的黎明叫醒,在围栏里嘶叫。

大部分营地都是用排列整齐的纯黑、白色和紫色的帐篷组成的,里面住着响应马雷基斯征召的各个军团长官和贵族。

南边聚集着凯恩祭司,他们的营地中央堆积着一个大柴堆,他们的圆锥形帐篷里挂着之前战斗中留下的花哨、血淋淋的战利品。献给杀戮之神的祭品的尸体被烧成了焦炭,他们的心脏在华丽的黑铁火盆里烧得哧哧作响。夜晚的狂欢满足了他们的杀戮欲望,杀戮之神的信徒仍在睡眠,他们吸食毒品的仪式加剧了行军和战争的疲惫。

在靠近营地中心的地方,一群仍然忠于马雷基斯的女巫已经搭起了她们的屋子。其他人害怕弥漫在她们周围的魔法能量,不敢将帐篷搭在她们附近三十多步内。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尖叫声刺破了每个夜晚,而每个黎明,都有一群死去的随从在女巫帐篷外流出汩汩鲜血,染红了白雪。

最宏伟的帐篷属于纳加罗斯的贵族家庭,每一个帐篷旁都竖立着男女贵族的旗帜,就像小孩子待在他们的母亲身旁,汲取着他们的权力与声誉。这里的安宁令人不安,仇敌之间的休战只有在纳加隆德黑卫在营地间的中立地带巡逻之后才能维持。即使这样也有不少黑暗精灵在行军途中遭到伏击和暗杀,流传自千年前的仇怨一直处于爆发为公开冲突的边缘。

在杜鲁奇营地的心脏部位,马雷基斯的帐篷凝视着周遭的一切,他的帐篷缠绕着铁圈,用黑漆木和铁柱支撑,就像他的首都的黑塔。它比其他精灵的帐篷高大得多,每次行军时,它的六个分叉的塔楼都在库兰的监视下由纳加隆德黑卫拆解、运输、组装。

一个两百步长度的死亡地带将军队的其余住所和他们的指挥官隔开,上面覆盖着安装在奴隶在冻土上挖的坑里的repeater bolt throwers。

似乎这些障碍还不足以阻止任何想要袭击马雷基斯的人,除了巫王本人的恶意之外,还有最后一个障碍。在黑色帐篷旁边,沉睡着一头庞大的野兽,乍一看可能会被误认为是一座黑色山丘,直到人们注意到它长着盘子大小的鳞片和剑一样长的爪子。

她正在酣睡,强大的塞拉芬,但她对主人哪怕最小的威胁都很警觉。她是苏莱克(Sulekh)的后裔,黑龙中的最强者,巫王最尊贵的坐骑,塞拉芬不会允许任何人接近,除非他们像挥舞盾牌一样挥舞着巫王的许可。她的呼吸在帐篷周围弥散着一股略带毒性气体的薄雾。当喊叫声打破了寂静,她的黄色眼睛便会睁开一条缝。

吵闹声包围了这处寂静之地。骑手们带回了敌军正在接近的消息,他们以一定的速度向南行军,而且似乎不受过去五天里将精灵们困在山脊上的暴风雪的影响。侦察兵不能确定敌人究竟有哪些,因为抵近侦察的精灵都没能回来。关于他们的性命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有传言敌军拥有强大的魔法和难以应对的角色。

各支部队在战鼓声中集结。黯然剑士,恐惧矛手和装备连发弩的黑锐连弩手在低级贵族和军士长的命令声中列队。骑士和领主叫他们的仆人把他们的冷蜥牵来,战车车轱辘发出隆隆声,等待着它们的主人。驯兽师发出奇怪的叫喊声,用鞭子和大棒抽打他们长着鳞甲和毛皮的野兽。

女术士和杀戮姐妹从睡梦中醒来,大口饮用着她们的主人的大锅里舀出的祭酒。很快她们渴望毒品的痛苦就被遗忘了,因为新的兴奋剂已经流遍她们的身体,使她们疯狂起来。杀戮即将再启,于是她们的尖叫声和对凯恩的赞美声撕裂了空气。

黑色,有翼的图案舒张着自己,高高飘扬在巫王帐篷的旗杆与尖顶塔楼上。几百只鹰身女妖被突然的噪声惊吓到,冲上了天空,互相纠缠在一起。

“敌军接近了,陛下,”库兰说,恭敬地举着他的戟,深深地鞠了一躬。脚下的兽皮地毯被它的主人身体里的烈焰烤焦了一大片。“您想要亲自领军作战吗?”

马雷基斯几乎没能听清他的仆人说了什么,就像他几乎没能意识到喇叭在轰鸣,战鼓在嘶吼。库兰已经证明了他自己不仅是一个娴熟的战士,还是一个精于战术的将军。在马雷基斯失踪期间库兰保卫纳加隆德的战绩毫无疑问地证明了他不仅仅是一个仅会舞枪弄棒的精灵。

巫王并不担心向他的军队前进的数以千计的臭烘烘、毛乎乎的野蛮人,而是在更远的地方,不是这场战斗,也不是接下来的战斗,而是一场极其伟大的战斗。对纳加罗斯的开拓很有必要,但他不会让这些事情影响到他的长远策略。

他轻蔑地挥了挥手,表示他很满意库兰和其他更低级的军官代替他指挥战斗。马雷基斯此时想知道,在人类发展出文明一千年之前他获得消灭人类的机会时他是否应该这么做。尽管人类已经变成了他身边讨厌的尖刺,掳掠杜鲁奇的土地的次数和他们之间互相征伐的次数一样多,但人类也为马雷基斯提供了一些保障(指奴隶来源?)。

但最后这些对他来说完全无关紧要。他们中的大部分,如此短命,如此野蛮,他们不可能知道他们的命运将会怎样变化。和兽人、半兽人和打洞的鼠人一样,人类在精灵与矮人伟大的战争期间在Elthin Arvan发展壮大,但要不是北方的这些部落,直到最近几百年人类才会与精灵打一些交道。

马雷基斯改变了他之前的蔑视。有些人类在历史上留下了远比想象要深刻得多的印记,有一个人将他的名字加在了这张名单上:艾查恩。所谓的永世神选——经常被俘虏们用北方部落的几十种方言挂在嘴边的头衔,激起了北方人极其强大的力量,之前从没有人类、精灵、矮人见过这种力量。

这一次有所不同。马雷基斯再一次感受到了命运正在微妙地变化着,历史脱离了胜利与失败的轮回。众神出手了。哪怕是旧神,湮没的神,也已经回归并再一次插手凡人的事务。

想到这时,他烧焦的皮肤刺痛起来。

“等等。”

库兰已经走到了巫王尖顶帐篷的门口,这一个词就停住了他的脚步。

“陛下?”他问,转过身,为马雷基斯突然的兴趣感到高兴。“您想要亲自指挥我们?”

“也许,”巫王一边站起身一边说。“如果需要的话,我会观看战斗。你可以做任何你认为该做的准备。”

“遵命,陛下。”库兰又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比他进来时显得热情得多。

“很忠诚,”马雷基斯自言自语。“很容易兴奋。”

他那把臭名昭著的剑,Urithainthe Destroyer,已经挂在了他的臀部,但他的盾牌还挂在宝座后面的支架上。他取下了它,几乎和他一样高,上面雕刻着符文,看起来像是凭空雕刻而成,绝非凡人打造。

马雷基斯离开了帐篷,呼唤塞拉芬。黑龙迅速地回应,飞过外面的帐篷,落在离她的主人几步远的地方。她没有她的许多卡勒多亲戚都有的语言天赋,但她眼里的闪光暴露了她对战斗的渴望。

像一个乞求者一样在乞求之前贬低自己,塞拉芬贴着地面,垂下脖子以便让巫王爬上她背上的王座龙鞍。巫王一声令下,塞拉芬便拔地而起,她的翅膀向外伸张,比所有东西飞得都要高,除了马雷基斯的尖顶帐篷。

“向上飞,”巫王下令,塞拉芬冲向了天空,她有力的翅膀拍打了六下,将马雷基斯带离了这片帐篷的城市,引起的气流在下面的帐篷区域掀起了一场暴风雪。

从高处看,马雷基斯只能看得更清楚一点。暴风雪正在减弱,他感到魔法正在酝酿,暴风雪的结束并不是一个巧合。风暴隐蔽了纳加罗斯一小会儿,但也阻滞了他们十天的行军,他怀疑是他的母亲策划了这可怕的天气。现在这个计划的目的已经实现了,毫无疑问,将军队送到北方人大军面前。

空气中不止有风之巫术。马雷基斯命令塞拉芬在天空中盘旋,同时让舵柄上面的环显露汹涌的魔法之风的流向。

显然有什么厉害的东西正在接近,但它并不是魔法造物,而是一个反魔法的无底深渊,一个巨大的存在,像磁石吸附钢铁一样吞噬着神秘力量。

大军已经听从库兰的命令向前进,近战部队与黑锐连弩手组成的步兵守卫右边和中间,野兽、战车和骑兵聚集在左边。黑暗骑手和一小群侦察兵——来自阴影般的黑脊山脉的邪恶被抛弃者——行进在整支军队最前方,搜寻着敌人和潜在的危险来让军团跟随。

很快马雷基斯就不是唯一一个飞在天空中的了。两只蝎尾狮从驯兽师的围栏里飞了出来,后面跟着三个骑着黑暗飞马的女术士。鹰身女妖被巫王吸引住了,像一片黑云降临到马雷基斯身边,但很快被塞拉芬的怒吼与毒性吐息赶走,塞拉芬总是这样小心翼翼地保护她的主人。鹰身女妖们失望地向下方的军队降落,停在各支部队的间隙,很快再次起飞,缓缓地在黑暗精灵头顶盘旋,等待着容易得手的目标出现在眼前。

远处大地好像在流血。一支庞大的深红色队列正在向黑暗精灵的阵线移动,与敌人相比,黑暗精灵的阵线显得格外弱小。

没有凡人能执掌这些,马雷基斯明白。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使塞拉芬狠狠地用鼻子喷了几口气,而蝎尾狮则因为预期的屠杀而大声咆哮。鹰身女妖又一次起飞,用爪子猛踢彼此,嗥叫着,撕咬着。不安的情绪笼罩着马雷基斯的军队,战士们小声咕哝着忧虑,惊慌的耳语像涟漪一样四处传播。

恶魔军队的最前面是血肉猎犬——如此巨大的野兽,覆盖着红鳞的皮肤,蝎尾般的尾巴,在搜寻时不停地嗥叫。在它们身后不远,黄金、黄铜战车隆隆作响,也是血肉猎犬在拉车,而别的,甚至更大的血肉猎犬,吼叫着被身着青铜盔甲的庞大恶魔驱赶着加入了战场。数道长角的血影漂浮在这些战车的背上,太阳已经被暴风雪笼罩无法发光,但他们的斧子和剑却依然闪闪生辉。

大地在地狱军团的脚下颤抖,数千双长着爪子和蹄子的脚随着地狱般的鼓声整齐划一地前进,一下一下地击打着敌人的厄运。滴着鲜血的骨头旗杆从深红色的队列里升起,上面挂着破损的旗帜和血神的骨头标志。黄铜喇叭吹响了光荣的前进曲,就像一块磨刀石磨过刀刃发出的尖利的声音般切割着空气。

一排接一排的甲士肩并肩地行进,睁大白色致命的眼睛,头上伸出弯曲的角,露出尖牙发出永恒的咆哮。周身的空气沸腾着从混沌国度倾泻而出的魔法。他们经过时,积雪融化,地面开裂起泡,腐蚀了他们践踏过的土地。他们的指挥官与使者在风中怒吼着发起挑战,发誓要以战争之神的名义杀死遇到的一切。

恶魔亲王在军队里移动,身高是任何精灵的三倍,有些用铁制缰绳骑在更大的巨物身上,其余的用像蝙蝠或者覆盖着黑鸦羽毛的翅膀飞在空中。像猪的,像狗的和人,各种各样的面孔盯着马雷基斯充满蔑视的追随者,什么也没看到,除了未来的尸体。

在迎面而来的敌军的中央,一个比恶魔亲王还要庞大的野兽身影在大步向前。它的脸上戴着一个狂怒的面具,长着尖利的獠牙,飘逸的黑发洒在脊状角之间,像头盔一样保护着头部,巨大的鬃毛向背部展开,深红色的肌肉团成大肉瘤。背部长着残余的翅膀,破烂不堪且被烧焦。

它的身体穿着黄铜与青铜盔甲,板甲和鳞片雕刻着野蛮的混沌符文,看一眼眼睛就会疼痛不已。头骨被织成血斑包裹,依然承载着生前的灵魂,在永恒的折磨中咬牙尖叫,当杀死他们的东西下令时重复它的话。作为回应,恶魔们彼此远离,组成了渴血的小部队,怒吼着展开以进攻精灵的战线。

马雷基斯知道这个野兽的本质,恐虐目空一切的杀手中的一个,世界的毁灭者,希望的破灭者,战斗之神。

渴血者(Bloodthir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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